单车
散文 ·
很多的时候我都想起一些记忆深层的东西，如童年时候的一些故事。依稀记得在小时候，父亲开摩托载我去东江大桥玩，在河坝上疾驰的场景。我只记得那风很大很急，我坐在油罐上。后来是去哪里，我也忘记了，大概也是去大桥上兜风了吧。也记得父亲骑自行车，在现在城郊派出所门前的路上，往商业街方向骑行。那时候我应该是三年级，坐在父亲的身后，还问父亲什么是议论文。还记得，小时候我烫伤了手，母亲载我在商业街上，我的手包着纱布，一只手握着行李架的把子。也是那时候父亲的摩托罗拉被骑摩托的抢夺犯抢了，我还背下了号码是１３６２２７９０９８２。这串号码，和他后来的手机号似乎像ＤＮＡ一般铭刻在我心间，永远不会忘记的。就像这些回忆，在内心漂浮至今。
还记得是学前班的时候，我在粤西老家读书，父亲在冷天的时候回来了。他带我去市里的商场买衣服，买了一件黄色的小马甲，纽扣我依然记得是非常大的那种。也买了那时候小朋友最喜欢吃，广告铺天盖地的喜之郎果冻。我还记得那个包装袋是透明的，是一个塑料的小手提包。那个手提包装着我的玩具，在某一个清晨陪伴我来到了博罗。我以为我会像哥哥那样，从小生活在老家，在学期末的时候班主任还让我做班长了的。而后来，我开始了在博罗的生活。在九村籍房东的出租屋里，我开始了我的童年生活。但我记忆里深处，好像在回老家读书之前，就居住在河边的房子里，父亲手牵着我的手教我学步，但已经模糊不清了。
但个中有一个场景是我无法忘记的，就是和堂哥在老家小溪的这边，看到爷爷刚刚好在小溪的那边骑单车回家。那是爷爷的二八大杠，据说是８０年代的时候买的，那时候他已经穿上了白衬衫了。印象中的他很高，骑这样的单车那是一个拉风了得。我还记得那时候回老家，他和驼背的奶奶在门口前等待我们的归来。父亲和母亲拿着行李回去，我跟随他们的脚步，躲着一坨又一坨的牛屎。哥哥和姐姐应该也是放假，也迎了出来。那时候一家人的相聚一堂的场景，在漫长的人生旅途中是多么珍贵和短暂啊！我记得那时候母亲有一些不舒服，住院了。而爷爷就照顾我还有堂哥，那时候他是读三年级，而我是学前班（还是一年级）。我已经忘记了那天，大概也是爷爷带我们到学校吧。模糊的记忆，就像我早已经忘却爷爷的脸是什么样子，最后他对我所说的一句话，是说我的衣服拉太高了，没有遮住肚脐。那时候他坐在客厅右边的藤椅上。当我回想这些的时候，只能让时隔多年的记忆海绵中，勉强挤出这些片段了。
大约是７岁的时候，我就开始在博罗读书了。那时候姐姐或妈妈骑单车载我去上学，还记得那时候第一次下课，是姐姐载我回家的。那时候我站在单车后面，踩着两个脚踏，说书包很好很方便什么的话。而后来二年级三年级，也是母亲送我去上学的多。那时候要早读，在冬天的时候，天还没有亮母亲就送我去上学了。还记得那时候的路灯很暗，在早晨６点半多点已经要到学校了。还记得有一次是组织去对面水烧烤的，我在６点的时候已经兴奋到起床了，但由于天没有亮所以母亲不让我去学校。应该是小学四年级左右，我就不要母亲送我上学了，早上的时候开始自己上学。
转眼就是初中了，我有了人生中第一架单车。我记得是红色的，后来在一个早上停在博乐网吧门口被偷了，那时候刚好是中心市场改造。在现在的城郊派出所门前那路段搭建了棚子，设置了一个临时市场。早上的时候非常多人，我还记得早上路过那里，闻到猪肉的血腥味，似乎现在还记得那股浓烈的味道。后来就买了一架纪姓同学转卖给我的单车，他把单车喷成了白色，那时候似乎也知道这来路有点问题的，但由于价格便宜，就买了。我记得好像是１００吧。这行车也陪伴我整个初中阶段。
而后来的高中，母亲带我去买了架可变速的单车，也是陪伴了我整个高中。但恶心的是右还是左的那个脚踏在买了没有多久之后就滑牙了，质量也是堪忧啊！在华侨中学前广汕路往西走的下坡，那个脚踏甚至踩着会掉下来，那时候我内心是气极了的。这单车最后也在一两年前，在小区被偷了。就像手机需要换代，机动车要报废的那样，那架单车的结果也是它的宿命罢。
现在经常见老父亲骑着单车在县城里，我都会偶尔想起小时候他载我的场景，不过似乎他已经无法载动我了，我已经是１８５斤的大汉。我从呱呱坠地的婴儿，长成了威武雄壮的男子，这一切的背后是什么在支撑，自然是不言而喻的。似乎严厉的父爱和仁慈的母爱，都难以用只言片语来描绘，这是世界上最伟大的爱。一个角色一份责任，一架单车一段旅途，人生的路或许很长也很短。风景再美，也不要忘记陪伴在自己身边的人。我在想，记忆中的那架单车，未来我也会用它来载我的孩子．．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