守望之树
散文  ·  
当小时候的伙伴们都各奔东西之时,似乎总在不经意中隐隐约约感受到岁月的流逝。橱窗的模特每年的衣服都在变化,便利店的饮料也比童年时更多了选择,除了情怀之外我们在这个浮躁的年代还剩下些什么呢?也不知何时起,回忆里的残影逐渐模糊,而生活中的周遭也悄悄地发生了改变。似乎,始终只剩下了情怀,还有那始终矗立在路口的树木了。
我仍然无法忘记,童年时跟随父母回到久违的家乡。我的家乡是在粤西的山区,以荔枝和龙眼而闻名,更有一位戴眼镜的老人在那里发表了“三个代表”的重要思想。那是我即陌生又亲切的家乡,小时候的村里都是泥砖房,七零八落地散布着。乡间的泥泞小路,稀稀落落的牛粪,似夏天夜晚的繁星。略有青苔的红砖墙,锈迹斑斑的铁门,还有站在台阶上等待我们回来的爷爷奶奶。小时候不知道生与死的距离,直至他们的离去,以及随着装修加固老屋时被砍伐掉的院子小树,顿时间关于他们的回忆早已伴随那两棵树而渐行渐远。
我依旧记得,那两棵是柚子树,所结的果实虽然皮薄、肉红,但却透出丝丝酸意。还记得小时候在家乡读一年级还是学前班,夏天时好像是堂哥,不知哪里搞来了吊床,在两棵树之间搭了起来。摇晃的吊床像无忧无虑的童年那样,在记忆中不断随风飘荡,至现在依旧回味无穷。每当清明时分回到家乡,面对的仅仅是追忆里的爷爷奶奶,和他们的土坟,还有那原是两棵柚子树却早被水泥填平的小院罢了。
也忘记了是什么时候,西北路的木棉树,开始见证了我的童年。依稀记得是在7岁那边年,我开始在博罗念书。每当木棉花开之时,我和同学们在放学的时候,站在木棉树底下,等待木棉花的掉落。何尝我们的人生不正像那些花一样吗,在成熟的时候掉落,任由风的阻碍和地心吸力的安排。而现在,当年和我一起拾起木棉花的小伙伴,早已分道扬镳,只剩偶有问候了。
童年的快乐总是短暂的,好比人一辈子所扮演的角色总是不断地转换、增加,人生这一场舞台剧不停地演出着。这一切的变化总在悄无声息之间,我也成为了青少年。上学的路也从木棉树路过,变成了更古前和塘滩路交界的大榕树。也许那棵不是榕树,但我一直来对她的印象就是如此。既使她仅仅守护了短短的三年,但我青少年最辉煌的日子就是那段时期了。初二会考的全级第一,地理那道错题在多年之后,我终于找到了答案:原来摩尔曼斯克港不冻的原因是北冰洋暖流。
也许有一些答案,总要在多年之后才能明白,或许我们总是带着上帝的视角看待曾经的自己。我们不妨找个时间好好安静下来,细细回想起一些自己追寻多年的答案,似乎会发现这些问题早已在成长的过程之中,慢慢地被解决了,就像我们的棱角一样被社会的打磨,逐渐变成没有个性的一个社会人。与其追寻目前还不能知道的答案,不如好好沉淀自己,看清自己脚下的路,在多年之后再回首吧。
当远行的我们回到熟悉的街道时,看到依旧守护在路口的树木,他们就好比忠诚的武警战士那样站岗放哨,照亮我们回家的路。即使她或葱郁或凋残,她却始终无怨无悔地守候在那里,和路灯一起等待归家的人。现在的人也总是说,社会是浮躁的,人心也不再淳朴,而我看到的不过是他们想极力掩饰心中的纯真罢了,也可能他们忘记了初心。人生的路很长很长,又很短很短,有些事物早已飘逝在历史的长河,有些事物也在发展中被取代,而我们的内心是否又像出发时一样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