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4年总结——希望的破灭和情怀的消亡
生活 ·
标题已经把我所想表达的给表达准确了，这是我最近的心情，也是对于整个年份来说的一个总结。现在时间已经到了12月，是时候也做一个2024年的总结了。今年剩下的日子如同足球比赛的垃圾时间，已经不再重要了。在昨天凌晨的时候，已经在汕头老城游玩大半天的我来说，明明已经很疲乏了，但仍然睡不着。躺在床上，刷着知乎上大家对于命运的看法，逐渐地很多往事都浮现出来。所住的房间，窗外能够看到航标，那闪闪的灯光正是指引来往的船舶。但自己的航标，已经被摧毁了，既是他们也是自己，从此自己也失去了方向。至少对于我来说，这是一种希望，但已经荡然无存。我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睡，除了稍热的天气之外，还有自己无法平复的内心。甚至还起床到卫生间抽起了根香烟，实在是很难平静下来，也不知道自己最后是如何入睡的。
今年分为上下两部分，是刚刚好的。
上半年，我经历了几件事：
- 年初集体谈话于违规问题；
- 4月，工作地点和模式彻底地改变；
- 6月，获得学历和学位；
- 7月，被调查而失业；
下半年，我就一件事：
- 失业
年初的时候，我因为违规使用互联网，和很多同事都被分公司集体叫去谈话。在此之后，分公司领导和部门领导也多次提醒我，不要再违规使用。但我那时候，“自以为” 只要不再注册使用即可，在去年也注销了一些不应该存在的，特别注意在手机没有再度使用过。在当时，对于他们的日常提醒，只能说用“掉以轻心”的话来形容了，甚至是“不以为然”。只是后来事情的发展，完全超出了我的发展。在4月份，长久以来的工作地点和模式彻底改变了，工作内容也多了起来。一时间自己也没有完全适应过来，甚至产生了以前的烦躁心情——如在卫生管控期间那样的。在这几年来，这样的情绪不止一次产生过，甚至在2020年之前。这份工作，对于我来说实在是一种消耗。
在6月时，我终于获得了成人高等教育的本科学历和学士学位。这对于我来说，是圆梦、成就也是超越。对于别人来说，这是稀松平常的，甚至应该在22、3岁时就已经得到的，而我却在29岁时才获得。我在过程中付出的时间、金钱和精力，只有自己知道。为了通过学士学位英语考试，我埋头苦读了一个月多的英语单词和语法。对于一个已经8、9年没有学过英语的人来说，这难道不是“奇迹”吗？单说奔赴肇庆的次数，从惠州出发，200多公里，也是很多很多次了。专业考试、入学报名、英语考试、学信网照片拍照、论文老师面谈、领取毕业证书，刚刚好是6次。以及过程之中，有段时间上课时我刚好在值班，手机放在那里挂网课，还害怕掉线导致考勤不合格。 刚刚好有一次放6天的长假，时间也都放在上网课上面了。领取毕业证书那天，早上刚完成当天KPI，还要去县区公司搬运物资回来。中午饭都赶不上吃，赶紧启程去肇庆，领到手时，真的感慨“轻舟已过万重山”。来不及停留，又立即赶回来。晚上，又接着继续下乡工作。
其实这些都是我能够承受的，始终还是值得的，为了自己而干的。但，最令我伤心的是父亲的态度。考上研究生的水平，绝不是我这种半桶水能够做到的，我也只是想要他一个肯定的态度而已。有一天傍晚，我下班了过去他那，跟他说我想考研究生。这是一个试探，我期望他能够给予我一个肯定，就足够了。但他的态度和说法，和几年前的肯定、鼓励已经完全是两个对立。他否定了我拿到的学历学位，并且说读研究生没有用，出来找不到好工作。他否定了我拿到的学历学位，这点我也接受，始终还是非全日制的学习经历。但他那种否定我学习的成果，打击我上进心的态度，是令我无法接受的。他的认知里，读完硕士后出来能找的工作，是“不如”我那时非公司正式员工的工作的。我那天就很失落了，自己需要检讨的也是，认同是不是真的要从外部获取？和他，我也确实没有什么想交流的，我不想说，大约也是预判了他的否定。
在拿到学历学位的次月底，地市公司的部门派人来找我，因为他们掌握了一条线索。那一晚的经历我不想再以文字或言语来重提，至少在十年内。通过线索，并没有找到直接的证据，但在过程中，发现了其他的违规信息——上面提到的违规——领导多次提醒的。那个凌晨，我已经预见了结果，也询问县区公司的管理人员，我是不是应该寻找新的工作了。他安慰我说先好好工作，不要有心理负担。在中间其实是有两天时间的，地市和县区的公司本部都没有给出处理结果，这其实是给机会我去“走动一下”。但对于父亲对于我的态度，我不想跟他说这事情，况且对于这工作我长年来也积累了很多负面情绪。但我不是没有找人，只是找了自己能够触及到的人，一位是县区公司副职管理人员、一位是公司的退休老前辈、一位是公司的退休前辈暨老乡。第一位提供了建议，但没有帮助；第二位，说愿意带我去父亲处从中协调沟通；第三位拒绝了。我也知道，以自己的能力是无法解决的，也“作罢”。
结果似乎“争取”得好，让我辞职。就半天，一个早上的时间走完了整套流程。从分公司到县区公司，效率是空前的快速。当我交还了工作证件时，一股似强似弱的滋味在内心来回。但是在处理之后第二天吧，分公司部门领导打电话来说，辞职是不行的，县区公司那边要改结果——辞退。我现在依然不知道是辞退还是解除劳动合同，但似乎结果都大差不差了。我感觉我似乎被“忽悠”了，但又想到我的违规，似乎也没有必要去陈诉申辩。不过我还是希望能够有相应的、最后的待遇，就是失业金。毕竟我不想在未来不知道多久的日子里，能够寻找到新的路子，在这期间我的生活还是应该有一个基本保障的。既然辞职不行，那我也接受辞退吧。当我和县区公司的人事部门沟通之后，他们说无法提供辞退（或解除劳动合同？）文书，哪怕是原本正常辞职的工作证明。他说我是非正常离职，情况特殊的。或许吧，他说的也是真的，当初我走的是正常辞职流程，后面公司管理层又发了一个辞退决定。另一种可能，又或者我走辞职的流程不予通过，实际走的也是辞退流程。但两种可能都有一个相同的结果：辞退的决定。自此，我对原公司行业，开始有了一种复杂的情感。
在离开公司之后，最后一次和原公司的人交集，就是上面和人事部门的沟通了。自此之后，我也没吵没闹，什么失业金也因为自己的“理亏”而作罢。其实生活来说，自己有些许存款，也是能够支撑一段日子的。我也后悔，当初为何不跟父亲说，他的人脉关系完全能够摆平这件事。包括后面听一些老伙计说，我这事其实根本不是事，可能是碰上了全国公司的内部整顿。也许他们是安慰我，无论如何还是感谢他们的。同时在整件事上，自己处于被动状态，而不是主动的。哪怕是自己不想干的工作，也应该是自己掌握主动权。而在后面的日子，几位老伙计也经常叫我出来玩，至少是度过了很多个短暂且担心的晚上。关联这件事的有三个巧合，一是我离开之后，好友入职了，当初是我鼓励他来的；二是童年伙伴得知此事的细节，原因是他父子和分公司领导是旧交，他们都“马后炮”了；三是后面入职的好友，他爷爷和分公司领导的父亲是同公司的老同事。这一切巧合，真的令我感觉到玄幻的，觉得这一切是不是就已经注定好的，包括今年我的起伏。
但我认为这就是命，是一个“必然”。在经历了8、9月两个月的PTSD之后，我逐渐开始好起来。毕竟，那晚的事情，如同梦魇一样缠绕着我，每到夜晚时我闭上眼睛就是他们的样子。在不断地“闪回”中，真的真的太难受了。面对后悔和接受之间，我不断地徘徊，但木已成舟了啊。在后面，我开始自问，失落的根源在哪里。找不到的答案，想不出的思路，无时无刻在脑海里。直至在昨天凌晨，我和好友一同出行旅游。在房间里，看到一个航标在闪烁。我立即在朋友圈作了一首现代诗，大致如下：
静悄悄的军港
水兵在休息
航标在闪烁着
为船舶指引方向
我也曾搭建了一座灯塔
渴望有日达到彼岸
但有一日
他们来了
方向也没了
但是在发出去之后，我还是删掉了，始终人和人的悲欢离合并不相通。炙热的身体以及悲伤的内心，令我终于想明白了一个问题：原来我一直以来闷闷不乐的，是“希望的破灭”。泪水也不自觉地流了出来，这是几个月来第一次流泪，或许也为自己发现了失落的根源、事情的真相而难过吧。对于我来说，有学历有学位了，就有资格去考编制了，即使不一定考上。甚至在11月中，我还把学历档案等材料拿去人才交流中心存档，让自己认为还是有机会的，企图欺骗自己。但事实真的是如此吗？经历那事之后，导致我在日后无法面对严格的政审，倘若是宽松些却是可以。而如今，一切皆成定局，那时候正常的辞职流程即使是事实，但也仍然以最后的处理结果为准——辞退。他们也不愿意为失业的我开具文书，以让我领取失业金。这笔钱也不是他们所支出的，8年来为他们工作，如今即使是自己违规在先，也不至于如此的结局吧？我心寒之余，也开始质疑自己一直以来的“善心善事”。
在退伍回来到地方，不久之后我参加了这份工作。由于公司的价值宣传，我也深深地认同这一套，包括在部队所接受的教育也是如此。我始终在工作中，坚持“服务”的精神，为大家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。虽然说我工作中也会摸鱼、偷懒，但真的没有做什么偷奸耍滑的事情，特别是在帮助他人的方面。积极、热情，这两个词语拿来形容一直以来对待人民群众的态度，无论是自我评价还是同事口碑，都是如此的。在业余生活中，我真的也以一颗真诚、热爱的心来对待这片土地和人民，我的第二故乡。有一晚，家住小区的单行道，另一边有大树倒下，我刚刚跑步回来。为了避免更多的交通堵塞，我在这一边的路口，指挥为准备进入道路的车辆绕行，并讲解原因，直至交通警察的到来。其中，有一个同小区的女生，送了我一瓶水，我很开心的。抑或是有一次，我看到有一小车后排上，有个小孩在里面。附近也不见家长等人，我拨通了报警电话，请他们过来处置。还有一次，恰逢寒冬的夜晚，在即将下班时，我发现了一位要等车到第二天早上的妇人。我主动过去询问她的情况，并且在办公点旁找了个稍微能挡风的地方，给她避避风休息。也跟来接班的同事说了情况，或许他们会以为我多事吧。这几件事是印象深刻的，其他的也不足为外人道。
与此同时，我也积极献血，从2017底到今年的6月3日，一共是12次合计4700ml。除了以上现代的“为人民服务”的价值观践行之外，我也践行“行善积德”的传统观念。我相信“好人有好报”，积德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子孙。但是，到了现在，似乎一切都改变了。我做的这一切，是不是真的有意义？如果有，那为何我会如此空虚，甚至在怀疑、否定自己。自己勤勤恳恳工作了八年，我也承认自己是犯错了，也接受这样的结局。但为何，连生活的保障——失业金，都不给我去申领呢？难道我真的如此十恶不赦吗？难道是真的是我应得的吗？难道我真的应该如此吗？我令自己安静下来，当初公司这样做，已经是“大事化小”了。我也安慰自己，这一切的意义在以后的生活，在未来的子孙上面。但这是真的吗？始终还是虚无缥缈的未来，还有那些所谓的观念，但我最后只相信一样东西：因果报应。
在昨晚我出去理发回来，停好车时，发现一辆电动车没有拔钥匙。我看了一看，钥匙确实还在那里。在经过非常短暂的思考之后，我转身就离开了。我不想再做一些“自欺欺人” 的事情了，这些“好人好事”似乎不再有什么意义和作用。记得在前些天，我看到知乎上一个问题，国家若是召回预备役，大家是否还会回去。当时我的下意识想法已经不记得了，但现在，我可以肯定地说，如果能够让我选择的，我不会了。大概，在这几个月来的，我的状态是：应激——懊悔——反思——自欺——接受——重构。现在的我，在重构自己的一切，无论是思想还是行为，都和以前大为不同了。确实的，一直以来自己所持有的希望破灭了，如同崩塌的精神世界一样那么难受。现在我的精神世界也仍然是崩塌状态，目前来说还是什么事情都不想干的，只想麻木地过每一天，直到自己找到新的动力。而所谓的情怀，这十年来认同的、秉持的、执行的，似乎也在慢慢地消亡在内心。
（记于2024.12.05 1600时，全文4500多字，用时2小时许）